法輪功自詡修煉的結果能夠達到“無私無我”的高尚道德境界，然而果真如此嗎？事實上，按照法輪功的修煉邏輯，結果卻南轅北轍，風馬牛不相及，修煉得到的完全是“大私大我”的私字當頭，并無高尚道德境界可言。

（一）

　　境界本指土地疆界、邊界，亦用來指生活處境、境遇，也指事物達到的程度和思想狀態。[1]近代以來中國學者論境界者多矣，試從中擷取數例以說明之。

　　從學問事業的角度談境界。國學大師王國維說：“古今成大事業大學問者，不可不經歷三種之階級：‘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此第一階級也?！聨u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階級也?！娎飳にО俣?，回頭驀見，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此第三階級也。未有不閱第一第二階級，而能遽躋第三階級者?！盵2]

　　從哲學人生觀的角度談境界。哲學大師馮友蘭說：“若是不管這些個人的差異，我們可以把各種不同的人生境界劃分為四個概括的等級。從最低的說起，它們是：自然境界，功利境界，道德境界，天地境界……這四種人生境界中，自然境界、功利境界的人，是人現在就是的人；道德境界、天地境界的人，是人應該成為的人。前兩者是自然的產物，后兩者是精神的創造?！盵3]

　　從道家和儒家的角度談境界。老子說：“從事于道者，同于道；得德，同于德；失者，同于失?！盵4]湯一介解釋說：“這里老子說的很分明，在人中間至少可分三等，一種是完全可以根據‘道’來凈化（或提升）自己，這樣他就可以與超越性的‘道’同體……‘從事于德’就是說，要根據‘少則得’的原則才可以保存其從‘道’而有的內在本質（德）……‘從事于失’者因其為從多事物（事務）所迷惑而受累，從而失去其內在本質，而與‘失’同體?！盵5]孔子說：“五十有五而志于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盵6]湯一介解釋說：“‘五十而知天命’是‘天人合一’的境界，‘六十而耳順’是‘情景合一’的境界，‘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是‘知行合一’的境界?！边@三個境界分別屬于對人生的智慧、欣賞、實踐層次。[7]

　　從佛教修行的角度談境界。林清玄說，佛教中有“欲界”、“色界”、“無色界”之三界說，屬于佛教修行之境界。其中，“欲界”中“五蘊具足”，“色界”中“殊妙精好”，“無色界”只余“識”，余皆無存。佛教修行就是按照上述三界說的階梯向上攀登，最終達到光明、自然、清凈、自在、最勝之“無色界”的境界。[8]

　　總之，上述關于境界諸說，都是從學問、道德、修行等修養的層面上談，是由低向高，階梯發展的，并且都是對境界實踐的理論歸總。

（二）

　　法輪功自謂修煉能達到很高道德境界，但理論與實踐相悖，實際修煉的結果令人大跌眼睛，出現了許多嚴重違背道德的行為，不是提升道德境界，而是有損道德行為。

　　法輪功修煉自稱的境界。李洪志說：“這個法傳出來之后，對我們社會上的精神文明建設很有好處?！盵9]理由是，這個法是“最根本的佛法”，體現了“這個宇宙最根本的特性真、善、忍?！痹谒磥?，“真善忍這種特性是衡量宇宙中好與壞的標準。什么是好什么是壞？就是用它來衡量的?！彼f：“真正修煉得修你這顆心，叫修心性?！盵10]所謂“心性”包括“德”與“忍”、“舍”等。他說：“修煉得好與壞，那就看一個人的心性高低?！盵11]顯然法輪功是站在提升道德境界上談修煉的諸多好處，頗有誘人之處。

　　法輪功修煉的損德行為。盡管法輪功自稱修煉能夠提升道德境界，然而現實中各種不道德行為卻比比皆是，俯拾可得。具體表現：一是不誠實。從不承認“1·23”自焚案是真，到捏造“活體器官移植”謊言，再到瞎編“三退”數字，無不說明法輪功的不誠實。二是不能忍。從“4·25”圍攻中南海事件，到發表《忍無可忍》“經文”，再到煽動“三退”從事反共反華政治活動，無不說明法輪功所謂的忍不真不誠。三是不人道。法輪功所謂“過情關”冷落親情，所謂“過色關”破壞夫妻關系，都有違人性；法輪功以所謂“除魔”、“度人”為名殺人害命，喪失人性。四是不慈悲。盡管法輪功嘴上說要以“慈悲”取情而代之，然而卻煽動法輪功修煉者公然對抗中國政府與法律，顯然是將他們推向災難，卻謊稱這是“經受考驗”，這哪里有一點慈悲的影子呢？五是不自珍。法輪功強調“元神”的重要，將肉體視為皮囊，強調“返本歸真”才是做人的目的，“人的生命不是為了當人?！盵12]更為可惡的是李洪志還特別要求法輪功修煉者要放下“對人的生命的執著?！盵13]于是便不斷上演法輪功修煉者自殺悲劇，根本不愛惜生命。

（三）

　　法輪功自稱修煉能夠提高道德境界，然而實際上卻出現大量損德行為，其中原因很多，究其要者，既有其內在邏輯的原因，也有其得失比較的原因，其結局當然修不出“無私無我”的高尚道德境界，只能修出“大私大我”的損德結果。

　　法輪功修煉的內在邏輯。按照法輪功修煉邏輯，“心性”提高才能上“層次”。修煉的層次很多，“每一層次都有不同的標準?！崩詈橹菊f：“修煉你的心性，你的層次就在突破，該有的東西當然就有?！痹谒磥?，“心性”提高的同時，“業力也要得到轉化”，“都變成德”；[14]而且“心性是長功的關鍵……嚴格地說，決定層次的功力不是煉出來的，而是靠心性修出來的?！盵15]他還說：“心性區別一個修煉人的果位高低?！盵16]顯然，修“心性”是法輪功提升道德境界的關鍵所在。然而道德境界的提升并非人皆可得，按照“誰修誰得”之理，自然只有法輪功修煉者能夠通過修“心性”提升道德境界。李洪志說得很清楚：“我們不想追求常人要的東西，而我們所得到的又是常人想得都得不到的，除非修煉?！盵17]如此修煉的結局，焉能出現“無私無我”的高尚道德境界呢，只能修出個“大私大我”的結果。

　　法輪功修煉的得失比較。按照法輪功的說法，“有所得必有所失”。所失者為何？李洪志說：“我們要求失去的是常人的那顆心，是那顆執著不放的心?！彼谜邽楹?？李洪志說：“煉功人才是最聰明的”，“他卻得到了常人無法得到的東西，那就是‘德’?！痹谒磥?，“德”能轉化為“功”，而“功”又能轉化為“你所要的一切物質東西?！盵18]當然更重要的是得到“圓滿”，成就“法輪世界”的“佛道神”。顯然，法輪功站在利益權衡的角度上認為，修煉法輪功得大于失。法輪功認為，失的可怕處還在于，“這個人要是沒有德，就形神全滅。他的元神就銷毀了，他百年之后全了，啥也沒有了?！盵19]由于存在利益得失的比較，比較結果修煉之得遠大于失，這種求利之心才是法輪功修煉者投身修煉的內在動力，顯然其中浸透了私心。

　　法輪功修煉系私字當頭。盡管表面上法輪功強調同化“宇宙特性真善忍”，似乎以高尚的道德境界作為追求目標，然而其骨子里卻浸透了私利私心。具體表現：一是私字當頭。按照“誰修誰得”的修煉原則，法輪功修煉中的諸多好處，只能由修煉者所得，絕非他人可得，既然如此，何能修出“無私無我”，只能修出“大私大我”。二是貪得無厭。法輪功修煉劃分為“世間法”修煉與“出世間法”修煉，不同階段的修煉有不同的諸多好處，法輪功修煉者無不想得到這些數不勝數的好處，豈非貪得無厭？三是無情無義。按照李洪志的說法，“人中有情”，這些情包括“親情、男女之情、父母之情、感情、友情”等，“這個情要是不斷，你就修煉不了?！盵20]果若如此絕情，六親不認，豈非禽獸不如？然為修煉，不能不過此情關，這難道不是無情無義嗎？四是損人利己。按照法輪功的交換律，法輪功修煉者做好事的結果是將自己身上的“黑色物質”（業）與他人身上的“白色物質”（德）相交換，“白色物質直接同化宇宙真善忍特性”，[21]是“得道圓滿”的重要前提。所以法輪功的做好事，表面上講道德，骨子里是不講道德，是損人利己，所以是偽道德。五是蠹德害己。由于法輪功所謂修煉的諸多好處皆屬望梅止渴、畫餅充饑，根本無從實現，因此聽信謊言，拋棄現實利益盲目追求的結果，必然會損人不利己，不但不能提升道德境界，反而有損道德行為。

　　總之，道德境界是境界之一種，亦為中國傳統文化所褒獎，為中國歷代人們所追求。盡管法輪功高標“真善忍”，自謂修煉能提升道德境界，然觀其所為，非但不能提升道德境界，反而嚴重有損道德行為。究其原因，有內在邏輯原因，有得失比較原因。如此以來，修煉結果當然私字當頭，根本修不出“無私無我”的道德境界，只能修出“大私大我”的損德境界。奉勸尚癡迷于法輪功的修煉者，能夠早日清醒，懸崖勒馬，迷途知返。

　　附注：
　　[1]《現代漢語詞典》
　　[2]《文學小言》
　　[3]《新原人》
　　[4]《老子》
　　[5]《論老莊哲學中的內在性與超越性》
　　[6]《論語》
　　[7]《論儒家的境界觀》
　　[8]《照見五蘊皆空》
　　[9]《法輪大法義解》
　　[10]《轉法輪》
　　[11]《法輪大法義解》
　　[12]《轉法輪》
　　[13]《去掉最后的執著》
　　[14]《轉法輪》
　　[15]《中國法輪功》（修訂本）
　　[16]《轉法輪法解》
　　[17]《轉法輪》
　　[18]《中國法輪功》（修訂本）
　　[19]《轉法輪》
　　[20]《轉法輪》
　　[21]《轉法輪》

【責任編輯：陸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