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托尼·蘭伯特（Tony Lambert）是一名前英國外交官，曾在北京和東京任職。他同時也是一名作家，對中國宗教有著深入的研究，先后發表多篇關于中國宗教方面的文章，2001年初開始擔任海外基督使團網站（Omf.org）中國研究部主任。2007年，托尼·蘭伯特在該網站連續發表三篇文章，利用多方客觀的資料和證據對三班仆人作了具體的闡述，有力地批駁了境外媒體對三班仆人教主徐雙富的免罪辯護，指出三班仆人就是一個危害社會的邪教。

　　2006年11月底，三班仆人領導人徐雙富連同兩名主要人員被秘密處決。他們被控謀殺另一邪教全能神（即東方閃電）20名教徒，詐騙教會成員錢財3200多萬元（400萬美元）。某些地區對此馬上作出回應：這是迫害虔誠的家庭教會基督徒的最好例子。其他人則對三班仆人是弱勢群體還是極端組織仍不那么肯定，依舊模棱兩可。

　　事實上，在中國境內的主流家庭教會的領導人和在香港以及其他地區有見識的中國基督徒事工都一邊倒地認為，三班仆人幾乎符合偽基督邪教的所有定義，稍后我會做詳細解釋。

　　我并不想去深入探討三班仆人領導人徐雙富是否因殺害全能神20名成員犯了謀殺罪，或許我們永遠不會知道。本事件主要提出以下幾個嚴肅的問題：

　　1、徐雙富是否犯了被指控的幾項罪？

　　2、徐雙富是否得到了公平的審判？

　　3、即使他犯了指控的幾項罪，他是否應該執行死刑？

　　4、徐雙富是不是邪教領導人，他的組織是否是邪教？

　　這幾個問題都非常重要，既各自獨立又相互聯系。我主要強調最后一個問題：三班仆人是不是邪教？

　　《洞察中國》（China Insight）關于徐雙富殺害20人的詳情可以幫助我們回答這個問題。這些都是鐵錚錚的事實，但奇怪的是，部分海外媒體卻在爭取免除徐雙富的罪行，大部分罪行都在報道中略過不報。我獲取資料的主要來源是美國《紐約時報》的長篇報道和香港《鳳凰周刊》的三篇文章。美國和香港的記者都趕到案發地，并且采訪了相關人員，包括徐雙富的女兒。他們表現出公允的態度，都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對徐雙富和其他共同被告人的起訴書令人毛骨悚然?，F將16起謀殺案摘錄如下：

　　1、2002年，三班仆人在山東省菏澤市的幾名信徒將正在河南省民權縣傳教的兩名全能神男信徒，綁架至山東曹縣一個地下室中。3天后，兩人被活埋在焦家位于魯豫交界處的藕地里。

　　2、2002年2月，重慶市大足縣萬古鎮一名全能神信徒被三班仆人的人綁架勒死，后拋尸荒山，至今身份不明。

　　3、2002年6月，三班仆人信徒在甘肅省高臺縣正遠鄉興村持刀將全能神賈久林信徒砍傷，并將其拖上車，按倒在車內前后坐墊之間的底板上，賈在途中死亡。

　　4、2002年7月，一個叫柳艷萍的全能神甘肅信徒被三班仆人綁架到一個地下室里，遭到連續拷打審問，逼迫她交代全能神的接待地點及活動情況。這名前酒泉制藥廠的女工不堪忍受，上吊自殺。

　　5、2002年7月11日，三班仆人信徒廉志富組織劉某、王某、劉某等信徒在重慶永川市大安鎮花果山村，綁架全能神信徒唐某、錢某。幾天后，錢窒息死亡，唐也被勒死，兩人尸體被裝入編織袋，被拋至該縣一個水庫中。

　　6、2002年11月，三班仆人在吉林省白山市的信徒認為一個女房客疑似全能神的人，遂將該女綁架關押。兩天后，該女子被掐死掩埋。

　　7、2003年1月23日，三班仆人信徒在黑龍江省伊春市發現全能神一個劉姓信徒。劉被關押在一個零下十幾度的地下室，不斷遭遇暴打。次日凌晨，劉死亡。其尸體被焚燒，未燒盡部分被運走處理。

　　8、2003年1月，一個新加入三班仆人的大連市某汽運公司女售票員被懷疑是全能神的臥底。該女子在數天拷問后稱自己是臥底，試圖收集信息和接近綁架徐雙富，她很快被拉到莊河市鞍子山鄉一座山上，掐死后掩埋。

　　9、2003年2月17日，全能神張成立和一個叫劉德東的信徒被三班仆人發現，張被掐死。被捆綁的劉和張的尸體一同放進轎車的后備箱內，劉窒息死亡。

　　10、2003年3月27日，遼寧省東港市一個叫谷均忠的全能神信徒被懷疑用女色誘騙三班仆人的信徒。幾天后，谷在該市一個理發室被打倒掐死，尸體被拖出掩埋。

　　11、2003年3月29日，三班仆人山東省滕州市的信徒發現全能神信徒邱啟玉，對其實施綁架，關押在一個地下室里。后在運到曲阜市時，邱已窒息死亡。

　　12、2003年3月30日，全能神信徒王秀芬、張學軍在山東省禹城縣傳道時，遭遇三班仆人狙擊。兩人手腳被捆綁，裝進編織袋，被拋入濱州市濱城區一條河里淹死。

　　13、2003年初，全能神在吉林長嶺縣的信徒李亞賢在自己家中，被幾個三班仆人信徒打倒、掐死，尸體被拖出掩埋。

　　14、2003年4月，重慶市武隆縣一個叫應永江的盲人被發現是全能神的信徒，他試圖說服三班仆人信徒脫教。數名三班仆人信徒攜帶開山刀、二節棍等工具，連夜駕車闖入應家，應在一頓亂打之中死亡。

　　15、2003年12月某日，三班仆人報復一個脫離該教派的賀姓信徒，一個叫王祥的山東信徒和另外一人奔赴江西賀的住處。某日凌晨，兩人攀墻進院爬上賀家二樓陽臺進入臥室，用裝滿石塊的細長布袋猛擊睡在床上的賀氏夫婦，王跳上床刺殺賀數刀，賀失血過多死亡。

　　16、2004年1月28日，三班仆人信徒王軍、賁忠海、劉志學冒充警察闖入脫教后加入全能神信徒張翠萍家，將其綁架并殺害后用雪掩埋。（《鳳凰周刊》2006年第11期（總第216期））

　　總共20名全能神成員在兩年多時間內在16個毫無關聯的案件中被殺害，真是一個可怕的目錄。

　　最后一個案子驚動了當局，當局發現這個案子串聯著全國一系列重大命案。案起2004年，黑龍江省寶清縣朝陽鄉的兩名小學生在當地發現了一具女尸，當地警方確認死者是一個叫張翠萍的女子。警方經偵查發現，張曾是三班仆人信徒，后改投全能神，引起徐雙富的憤怒。徐多次安排下屬張敏和朱立新收集張的照片和家庭住址等信息，試圖對張進行管教。徐指示說：“你們管教管教她，如果不回來（指不回到三班仆人）就處理掉?！保ā而P凰周刊》，2006年4月15日）

　　但是另一方面，在這樣一個被徐雙富牢牢控制（待會我們就會知道）的邪教里，如果沒有徐雙富的命令，至少默許，他會允許他的信徒胡作非為，進行這么大規模的屠殺行動嗎？鑒于徐雙富在海外已經被塑造成某種家庭教會的圣人，我們有必要參考2000年謀殺開始前臺灣出版的一本關于中國邪教的書，它可以給我們提供關鍵性證據。這本書由已故華人神學教育家、中國教會問題專家、家庭教會代言人趙天恩（Rev. Jonathan Chao）領導的中國福音會出版。趙天恩既不是“三自愛國教會”的朋友也不幫中國政府做事，他是家庭教會的最佳代言人。這本書明確稱三班仆人是邪教。

　　不僅如此：“他們的錯誤被編織成‘正規’的神旨，讓人難辨真假。比如，他們曲解以利亞殺巴力先知、撒母耳殺亞甲王，來支持他們以‘護教’的名義殺人的合理性。他們利用這個來對教會內部將死刑作為一種紀律進行合理化，暗殺教派外的反對者?！保ㄚw天恩《真理異端真偽辯——透視大陸教會異端問題》。臺北：中國福音會，2000。116頁）

　　這也從正面證明了以偽圣經的立場合理化謀殺早在兩年前——即大屠殺開始前——就已經存在了。

　　稍后我們會看到，虐打也是這個邪教用來對付內部頑固分子的手段?？杀氖?，證據似乎也表明，虐打甚至謀殺也用來對付那些積極反對邪教或者“變節”的人。作為“大仆人”以及邪教的領導人，徐雙富必須為三班仆人內部的暴力文化負主要責任。

　　全能神以綁架、毆打、敲詐勒索甚至殺害中國家庭教會福音團最高引導人臭名遠揚，和黑社會、秘密犯罪社團沒什么兩樣。三班仆人似乎有過之而無不及，發展出同樣一套教派暴力。在下一章節，我將會詳細介紹三班仆人的信仰和教義，清楚地證明三班仆人是一個危險的邪教，主流家庭教會避之唯恐不及。

徐雙富的“事業”、教義和生活方式

　　上文我們已經看到三班仆人的創立者徐雙富因殺害邪教全能神20名信徒已于2006年11月被處決。本文我們將進一步挖掘徐雙富本人的所謂事業、教義和生活方式，能夠讓讀者更加了解三班仆人到底是不是一個邪教。

　　徐雙富的個人背景

　　三班仆人首次在香港引起關注是在上世紀90年代初，但其實它在80年代就已經興起。創立人徐圣光，又名徐文庫、徐雙富，自稱生于安徽，但是據《鳳凰周刊》派記者到河南調查得知，徐雙富1946年生于河南省南召縣小店鄉凌樓村徐營組，只有小學文化水平。徐雙富很小就離開了南召縣，其弟至今仍居住在那。之后他移民到了相鄰的鎮平縣。徐雙富父母在1966年以前前就已經是基督教徒。1958年也就是他12歲時，他就跟隨當地一個叫王華如的基督徒傳道，由于王腿腳不便，徐常常背著他四處行走。因為此舉，徐雙富在當地信徒中逐漸樹立了威信，最后成為教會的骨干。

　　徐雙富的理論

　　和其他邪教領導人一樣，徐雙富把自己擁有神力的神話利用宣傳刊物來流傳。在一本名為《荊棘中的火把》（The Torch in the Thorn Bush）的書中，徐雙富吹噓用祈禱幫人治療癌癥，通過祈禱使死人復生，還稱自己禁食60天不死。這讓人回想起上世紀最后十年中國處于痛苦的市場經濟轉型期，中國農民推出來的宗教或邪教領袖。上世紀90年代，中國很多地方農業形勢嚴峻，數以百萬計的農民離開農村涌到城市，造就了一個既肥沃又動蕩的環境，不僅真正的基督福音落地生根，同時很多邪教也在此時滋生。

　　徐雙富自稱是三班仆人體系中的最高“班次”——“大仆人”， 把自己與使徒和先知相提并論，地位猶如摩西。一位三班仆人的前教徒1998年在一份小冊子里對此進行披露：

　　“他自稱自己是上帝在這個時代興起的摩西，只有他才能直接和上帝接觸，其他人只能和上帝間接接觸，只能通過他這個中介才能理解上帝的意思……任何背叛他的人就會像可拉（可拉是利未人，因領導了一次對摩西的反叛，被神除滅了——譯注）一樣被詛咒?！?/p>

　　這樣的理論發展到1996年，演化成“大仆人”是信徒“肉身主人”的絕對權威，要求其成員向“大仆人”認罪，不能直接向神認罪，“大仆人幾乎成了代替基督的道路和中保?！保ā吨袊透Ｒ簟?，1999年11月-12月，20頁）。似乎徐雙富已經決定不自稱為上帝，而是竊取耶穌基督獨一無二的中介地位。他褻瀆上帝，將自己置于正統的基督教范圍之外。

　　徐雙富的奢華生活

　　徐雙富和三班仆人的其他領導人被控聚斂了3200多萬人民幣（400萬美元）的巨額財富。這些錢來自三班仆人信徒自愿奉獻款和詐騙款——這要取決于信徒對徐雙富的態度。顯然，徐雙富及其同伙已經建立起一個利潤豐厚的龐大王國。

　　中國福音會（China Ministries International）于2000年出版的調研文章已經強調了這一點：“徐圣光還致力拓展教會生財管道，建構了一個擁有龐大教產的王國，所有教產均由徐的妹妹管理?！?/p>

　　六年后，香港《鳳凰周刊》對此事進行了確認并披露了更多細節?！而P凰周刊》將徐雙富形容為“宗教企業家”，他鼓勵信徒從事商業活動，盡量多上交他們創造的利潤。他和三班仆人的領導層在哈爾濱、伊春和北京等地開辦修車廠、印刷廠、飲食店、服裝店和旅社等企業總共20處，用款580多萬元人民幣。徐的妹妹徐靈雨和妹夫張林科就是三班仆人商業運作網絡的重要人物。他們還將低層次的仆人派出去做小生意賺錢，諸如理發店、餐廳、旅館等等，使得“大仆人”無論到哪里都可以徹底隱密行蹤，還能衣食無虞。

　　徐雙富這樣一個貧窮的農民身份，生活卻揮霍無度。 檢方指控，徐雙富的妹夫張林科先后保管1000余萬元人民幣，為三班仆人在全國范圍內建立企業。他的司機韓偉先后保管約600萬元人民幣，他的女性貼身服侍王楊先后保管約300萬元人民幣。徐雙富先后購買奔馳、帕薩特、兩處豪華住宅高檔物品耗資300多萬元。其中，他的一塊勞力士金表就價值近20萬元，一副眼鏡1萬元。韓偉為王楊購買寶馬跑車等高檔消費品耗資70多萬元，王楊也為韓偉購買手表、白金戒指等高檔消費品、現金、二人旅游共耗資60多萬元。 2006年3月6日，徐雙富的女兒徐白銀接受《鳳凰周刊》獨家采訪時，稱父親不知道所戴的手表是勞力士名表，因為手表是父親司機代為購買的。她說不清楚父親在北京買車買房的事情。這并不是一個有說服力的辯詞。

　　在徐雙富的家鄉，真正的基督教徒得知徐雙富被捕后，作出這樣的反應：“我們的信仰和他是不一樣的，他們是可以致富的。他們出去傳教都開高檔轎車?！备鶕俜綌祿?，很多河南省的基督教徒年收入只有250美元左右——僅僅是徐雙富一塊手表的百分之一。

　　徐雙富的教育程度不高，所以和全能神擁有大量資料不同，三班仆人的書面資料并不多見。中國福音會指出，三班仆人很擅長布道，宣揚信徒有義務奉獻教會。他們缺少一個始終如一、詳盡的圣經或者神學概述。他們的教義很隨意，碎片式，帶有強迫性。信徒甚至被要求勤讀《論語》、《三國演義》等等中國傳統書籍，而不是《圣經》。他們對《圣經》的應用，扭曲離奇。比如，因為以色列人出埃及時拿了埃及人的金器、銀器和衣裳，奪取埃及人的財物，因此他們要求信徒也可以從工作單位、鄰居朋友處，一聲不響地拿走凡是可以帶走的東西，再把偷來的東西當作奉獻，交給教會。

　　一位三班仆人前信徒1998年撰寫的《認識異端》指出，徐雙富禁止嫁娶，提倡獨身。他主張夫妻分居，說“同房是污穢”，結果使許多人妻離子散。

　　作者還說，徐雙富廢除了圣餐禮，說這是“神的話語”，“根據”是“艱難當餅、困苦當水”（賽30：20－21）。他還精神化實質性的“圣餐”禮，完全不顧神的旨意：“默想耶穌的救贖功勞?！彼€歪曲《圣經》“證明”信徒可以撒謊。

　　這本家庭教會的小冊子的的作者并不了解邪教，他說他于1989年加入三班仆人，但是并沒有獲得重生，對《圣經》幾乎一無所知，直到1993年主才打開了他的雙眼。直到那個時候，他才懂得因信稱義、贖罪和新生。三班仆人的領導人只會告訴他，他不可能得救，如果他離教就會下地獄。

　　荒唐的先知

　　和中國其他偽基督邪教一樣，三班仆人對“末日論”有一種近乎變態的迷思。徐雙富說，神叫挪亞事先預告洪水的災難，讓羅得事先得知所所多瑪、蛾摩拉將要毀滅的信息，讓約拿得知尼尼微傾覆的日期，因此他就得到神的指示來告知世界末日來臨的時間。

　　他曾至少兩次預言世界末日的日期，第一次預言1989年7月初一日再來。因而很多信徒宰殺了所有的家禽，傾家蕩產等待神的來臨。耶穌沒有來，他們什么都沒有了。第二次說是1993年。再次失敗后，徐雙富卻“引經據典”為自己找臺階下。他說，神說亞伯拉罕的后裔會在埃及400年，但實際上到了430年以色列人才出的埃及，說明他的預言仍然是準確的——因為神縱使定了日子，事件發生也會推遲了數十年?！墩J識異端》一書說，徐雙富還引用法國籍猶太裔預言家諾查丹瑪斯的預言來支持自己的錯誤預言。

　　和“耶和華見證人”一樣，以錯誤預言（最早的是1914年?。┦澜缒┤斩劽?，徐雙富也加入那些圣經認為低劣的先知的行列，事實證明他的預言都是錯誤的。

三班仆人的組織結構

　　所有的資料都證明三班仆人是一個由“大仆人”徐雙富控制的等級制度森嚴的組織，至少在他因殺害全能神20名成員于2006年11月被行刑前是這樣。

　　三班仆人分為三個“班次”——教名由此得出。他們所謂的“班次”均是曲解《圣經》而得出的，他認為，摩西、亞倫和戶珥是“圣父時期”的三班仆人，馬大、馬利亞和拉撒路是“圣子時期”的三班仆人。他們根據圣經“按才干受銀子”的比喻，認為分別領受五千兩、二千兩和一千兩銀子的三個仆人，代表了上帝面前的三種仆人。這種對圣經煞費苦心的解釋，完全站不住腳，更多的像是中國傳統的命理學而不是真正的對圣經的理解，一個邪教體系就這樣建成了。

　　在這個組織體系中，徐雙富被稱為“大仆人”，屬第一個“班次”，地位猶如摩西，享有最高的領導權；其次為小仆人，身分好比約書亞，是組織內的重要干部；再下是“使女”，這些姊妹負責管理一、兩個省分的工作；使女之下還有同工、小同工、教會柱石，分別執掌縣以及地方小面積教會的管理和講道工作。只要是缺乏口才的仆人就被派出去在全國各地開設理發店、汽修廠、餐廳等等，建構了一個擁有龐大教產的王國。

　　正如《洞察中國》1996年的一期所揭示的，徐雙富將自己的地位演化成仆人是信徒“肉身主人”的絕對權威，信徒須得透過肉身主人才能見耶穌，所以只能向仆人認罪，不能直接向神認罪，仆人代替基督成了得救的道路和中保。

　　三班仆人信徒的生命完全掌控在以徐雙富為首的領導階層。他們要求信徒將一切都獻給教會，信徒奉獻是得救的憑據。不少信徒將所有家產都捐獻給三班仆人，自己身無分文。徐雙富還禁止嫁娶，稱正常的夫妻關系是“骯臟”和“不圣潔”，主張夫妻要分居，結果使許多人妻離子散（《認識異端》）。他們的日常生活完全被這個邪教控制。每天清晨4點鐘就要起床勞動，直至午夜才能休息，沒有任何休閑時間。沒有批準，信徒決不允許回家探親。（趙天恩《真理異端真偽辯——透視大陸教會異端問題》。臺北：中國福音會，2000。116頁）不準信徒與其他教會的人相交，又不準他們收聽海外的福音廣播電臺。不準私自接待同工，而必須有他的命令和介紹信。

　　暴力文化

　　1996年興起“鞭打除罪”后，信徒日常認罪或觸犯戒規，得經由鞭打等刑罰，才能消過除罪獲得赦免。徐雙富和他的“使女”可照信徒認罪的內容，按罪項大小決定鞭打次數，最少四十下（保羅被打四十減一下，信徒怎可與保羅同等，鞭打次數只能多不能少），往往動輒被判五十、一百下，立刻領罰，有不能承受的，累積到下次再打，弟兄姊妹常有積欠數百下的，一看到仆人就打顫發抖，怕又要挨鞭被打，天天活在恐懼焦慮當中，完全不懂得因信稱義的救恩真理。

　　1999年3月12日，公安部認定三班仆人為邪教組織，全國皆知。但是文件披露的所有事實，很多家庭教會圈子早已知道。一位北京的德高望眾的家庭教會領導人于2007年4月曾說，早在1988年，也就是文件下發的十年前，他就已經意識到徐雙富道德淪喪，三班仆人是邪教，

　　同年，該教派二位長老，因反對三班仆人，到處傳講衛道信息，而被三班仆人派人挑斷了腳筋。2002年，三班仆人和全能神展開激烈的信徒爭奪戰，前者訴諸暴力，殺害了20名全能神的信徒，在這樣一個充滿著恐怖、威脅、虐待文化的教會里，這并不讓人驚奇。

　　沖破藩籬

　　從1994年開始，家庭教會小冊子《認識異端》，其中包含了第一手的抨擊三班仆人的資料，就已經開始在中國傳播，該書作者曾經加入三班仆人，后來真正皈依了基督教。很多三班仆人的教徒開始對本教產生懷疑，超過800個教徒離開這個邪教。

　　作者的證詞如下：

　　“我是一位福音傳道者，以前被三班仆人帶入迷途。1989年我開始信上帝，但是只因他是真正的神——除此之外我對圣經的真理一無所知”。他們告訴我要為三班仆人傳教，我全家就能得救，否則他們很難上天堂。因為害怕入地獄，我出去散播三班仆人教主告訴我的旨意。很多人相信了，但是我并不清楚自己是否真正重生了得救了。

　　終于在1999年主打開了我被蒙蔽的雙眼，讓我真正懂得圣經的基本道理，比如因信稱義、新生、耶穌的經歷、死亡、復活、耶穌的再次降臨、他為人類贖罪等等。我開始懷疑三班仆人的教義，但是他們說我被騙人的先知誤導了，告訴我如果我離開三班仆人，我就不會得救，會下地獄。我以前所做的一切奉獻和服侍全都白費。然后他們就去我去過的所有教會告訴他們不要再接收我，否則他們就會受到詛咒。我開始不停地做著思想斗爭，思考三班仆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基督教。后來主把我領到了羅馬書 16:17-18：弟兄們，那些離間你們，叫你們跌倒，背乎所學之道的人，我勸你們要留意躲避他們。因為這樣的人不服事我們的主基督，只服事自己的肚腹，用花言巧語誘惑那些老實人的心。我才明白三班仆人的信徒就是羅馬書講的那些人?；叵脒^去，看看我在他們的控制下遭受的一切，每天生活在被驅逐出教的恐懼之中。表面上我是在服侍主，事實上我沒有做任何一件事讓主高興。我的內心沒有平和，只有提心吊膽。

　　總結

　　2004年11月，《紐約時報》發表文章，說三班仆人和全能神暴力爭奪信徒戰暴露了隨著中國農村和城市間經濟發展差距越來越大，農民不斷感受到自己處于被經濟發展的浪潮所拋棄的絕望處境。社會福利事業出現的腐敗和崩塌現象讓底層的農民極度渴望得到救助。清華大學政治學教授康曉光提醒說，邪教是在被政府拋棄的人當中興旺發達的，邪教提供了政府沒有提供的社會服務，讓人們有一種歸屬感。很多基督徒認為，像三班仆人這樣的邪教的興起的主要原因一是政府對純正的家庭教會的繼續鎮壓，二是缺少健全的圣經培訓。于是靈魂的敵人——撒旦就設法將有害物質鑄入收獲場，摧毀中國正在不斷發展的教會。（http://www.omf.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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